△吃了它，想几年。儿时向往，化作眼前安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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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雪

采摘万字果 · 酿酒

“绿蚁新醅酒，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，能饮一杯无?”这首《问刘十九》，在白居易留存于世的几千首诗作中只是一篇随性而至的小品，但千百年来却让人每每读起，心头一阵酣热，言短味长，语浅情深。

漫漫严寒与热酒一杯总是特别登对。
《诗经·国风》有云：“十月获稻，此为春酒，以介眉寿。”古时酿酒多在刚入冬的时候，也就是小雪前后。这个时期秋收刚刚结束，先人们手头粮食相对富裕。这种初冬酿酒的习俗，一直延续到近现代。在岭南地区也是如此，尽管冬天极少见雪，天虽未寒，却并不妨碍人们泡制美酒的热情。

小雪前后，在南区、板芙一带，一种深褐色的果子相继挂满枝头，隐匿在丛丛簇簇的叶子中，不为人察觉，中山人会摘下泡酒来饮用。

“鸡爪树，万字果，酵又甜，吃了它，想几年。”
这首儿歌，道出了孩子们对那弯弯扭扭的果子的向往。
万字果，又称拐枣，金钩子，鸡爪树，甜半夜，它的植株高大，因为模样形似佛教的“卍”字，被称为“卍字果”，果实无毛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卍字果这种野果，吃的并不是它的果实，而是它的呈“卍”字状的果柄。

北方的秋天，成熟的拐枣会自然掉落，孩子们就在树下捡拐枣，小心翼翼地把外面的种子摘掉直接食用，甘甜入心。而岭南的万字果因温度原因，多在树上时就被采摘，果实清凉，甜中带酸，未熟透的有点涩。万字果清利湿热，人们经常用肉和种子解酒毒，肥大的果梗含糖，可生食，可酿酒。树皮、木汁及叶均供药用。

若是酿酒，则需要蒸晒之后再放入米酒之中，浸没过果，在李时珍《本草纲目》中，提到万寿果泡酒有“止渴除烦，去膈上热，润五脏，利大小便”的功效。民间常用万寿果酒泡药或直接用于医治风湿麻木和跌打损伤等症。

泡制好酒封存一两个月后，彼时已是隆冬，融入了万字果的甘甜和时光的质感，酒变得绵柔香糯、回味悠长。
此时，和家人围炉夜话或是约上三五好友，把万字果酒温热了再喝。
暖暖的酒液流入胃中，焐热了身体，寒冬也变得不那么令人生畏了。

小雪才过大雪前，萧萧风雨纸窗穿。
而今共唱新词饮，切莫相邀薄暮天。

——宋·梅尧臣《次韵和王道损风雨戏寄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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